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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魏韩对峙(五)【二合一】

  •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 属于:其他类型
  • 收录时间:2018-10-20 20:58:59
  • 更新文字:1323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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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聚精会神地统算了许久后,韩王然放下了手的毛笔,脸颇有些疲倦。

“咳咳。”

忽然,他咳嗽了两声,下意识地裹紧了披在身的羊皮毯。

不过事实,韩王然的确称得是当世最勤勉、最节俭的君主了,纵使是尽可能希望将每一笔钱都用在国家建设的魏王赵润,也做不到如此节俭。

还差一笔钱啊……不,还差很大一笔钱。

见此,伺候在两旁的内侍,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摆在殿内正央的青铜鼎炉,只见鼎炉内的炭火已十分微弱。

对视一眼,其一名内侍在旁劝说道:“大王,添一些炭火吧?鼎炉内的炭火已经不旺了……”

听闻此言,当即有一名内侍欣喜说道:“奴婢这去准备。”

片刻之后,这名内侍去而复返,手提着一桶木炭,不住地朝着鼎炉内丢着木炭,仿佛是恨不得将这一桶木炭都塞到鼎炉内。

诸臣子都明白,如今原各国的君主当,恐怕属他们韩国的君主韩然过得最节俭、最拮据——魏王赵润跟齐王吕白不必多说了,魏齐两国是目前原经济实力数一数二的国家,而秦楚两国的君主,亦不会亏待自己,卫国更是不用多说,卫王费的生活,向来亦淫靡奢侈而闻名。

数来数去,恐怕只剩下越国的越王少康了。

可即便是越王少康,在楚越两国已达成协议并且化解干戈的情况下,也不见得过得如此拮据。

韩王然抬头瞧了一眼,笑着说道:“似这般足够了,寡人身不是还有御寒之物么?”他轻轻抖了抖盖在身的羊皮毯。

左右内侍对视一眼,不免感到有些心酸,堂堂他韩国的君主,何时竟沦落到如此田地?

可能是察觉到了诸内侍的心情,韩王然稍一迟疑,说道:“罢了,那稍稍……稍稍添些木炭吧。”

见此,韩王然连忙制止道:“稍稍添几块行了,添地越多,烧地也越快……”

在无声的叹息,那名内侍放下了手的木桶,回到了韩王然身边。

因为添了炭火,青铜鼎炉很快重新烧旺,逐渐驱散殿内的寒冷,使得韩王然此前稍稍有些冻僵的手指,也重新变得灵活起来。

……这些,是今年内治所必须的开支,不能再省了。可这样的话……

裹着羊皮毯揉了揉额角,韩王然眉宇间露出几许忧虑。

事实,韩国内治所需的开支并不算多,至少相较近两年的军费开支,简直是微不足道。

韩王然必须承认,魏国设计逼迫他韩国与前者展开军备竞赛,这着实是一招相当狠毒的阳谋——哪怕你明知道魏国的意图,亦不得不被魏国牵着鼻子走。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果真不愧是当年名震原的魏公子润,深酣兵法韬略……

正襟危坐,将双手放在双膝间取暖,韩王然冷静地估测着他魏韩两国局势的走向。

尽管魏国那招宁可自损八百也要叫敌人折损一千的阳谋的确是相当厉害,使得他韩国的治内速度被严重拖累,但目前而言,这招计谋还无法击垮他韩国。

更要紧的是,虽说是被迫与魏国展开军备竞赛,但韩国也的确因此而加强了国内军队的实力,并且在邯郸北郡、巨鹿郡等地提前做好了本土战争的准备,倘若魏国此刻倾巢来攻,还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攻陷他韩国。

正因为如此,韩王然认为魏国不会轻易开战,只因为魏王赵润是一位对兵法相当精通的君主,对方很清楚:倘若魏国对韩开战,只要没能在短时间内攻陷韩国,那么,楚国很有可能趁机对魏国发动夹攻。

别看魏楚两国有联姻之情,楚王熊拓乃是魏王赵润的内兄,但在事关两个国家利益的前提下,无论是熊拓还是赵润,都绝不会手下留情——他们顶多只会在击败对方后,保全对方的性命,并给予对方一世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因此,哪怕是在战略输得一败涂地,韩王然还是没有失去信心,仍然在艰难地为楚国牵制魏国,并且,寻找着可以利用的魏国的弱点。

……目前魏楚韩三国,魏国应该是最拖不起的,既然魏国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攻陷我大韩,那么,赵润他会不会另辟跷径,率先对楚国用兵呢?

不得不说,尽管目前的韩国局势颇为艰难,但韩王然最最担心的,却仍然还是魏国是否会改变主意攻打楚国,这也难怪,毕竟他韩国虽然自守有余,但却已经无法再给魏国造成太大的威胁,纵观整个原,恐怕也只有那号称可以出动四百万军队的楚国,才有击败魏国、将这个原霸主拉下宝座的可能性。

因此,楚国万万不能有事,否则,万事俱灭。

在韩王然暗自沉思之际,忽然有一人迈步走入殿内,韩然抬头一瞧,这才发现是一名内侍。

“大王。”

只见那名内侍走到王阶之下,躬身拜道:“庄公在宫外求见。”

听闻此言,韩王然精神一震,连忙说道:“速速有请。”

片刻之后,瞧见庄公韩庚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入殿内,拱手拜道:“老臣拜见大王。”

“庄公多礼了。”

韩王然身子一挣,让披在身的羊皮毯滑落下来,同时,他站起身来,走下王阶,一边抬手邀请庄公韩庚在一侧的坐席内坐,一边笑着说道:“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庄公了。”

“大王说得哪里话,为国效力,何来辛苦之说?”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庄公韩庚脸却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自得之色。

这也难怪,毕竟去年入冬前国内王族、贵族、世族捐赠的那一笔笔钱款,他韩庚可谓是功不可没——虽然算韩王然派其他前去,那些王族、贵族、世族也会捐赠,但不见得能有这个数额。

正因为这样,韩王然对庄公韩庚也颇为礼遇客气。

在寒暄了几句后,韩王然这才问道:“庄公今日来见寡人,不知有何要事?”

听闻此言,庄公韩庚这才想起此番前来的原因,连忙收敛脸的笑容,面色凝重地说道:“大王,去年承诺向朝廷捐赠第二笔钱款的那些王族、公族、贵族、世族,恐怕不能兑换承诺了。”

“……”

韩王然闻言眉头稍稍一凝,随即又迅速舒展开来,若无其事地笑道:“那些人莫非是心疼了?”

“并不是。”

庄公韩庚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在国家危难之际,慷慨解囊捐赠钱财于国家,既是保卫国家,亦是保卫他们自己,又何来心疼之说?”

“那是……”韩王然有点困惑了。

“是因为魏国。”庄公韩庚正色解释道:“去年入冬前,国内各王公贵族向宫廷捐赠钱财的事,似乎是被魏国的细作打探得知,送回了魏国国内,因而引起了魏国商贾对这些王公贵族名下商事的抵制……大王还记得河间的钟氏一族么?”

韩王然点点头,他记得在国内王公贵族向朝廷捐赠钱款的名单,有河间钟氏一族的名字。

“河间钟氏一族,近些年来做的是玉石生意,从秦国蓝田君嬴谪手购置玉矿,经打磨雕刻,再运到齐楚两国贩卖……今年开春前后,钟氏一族与蓝田君谈妥的几船玉石原矿,无端端被魏国巨富少伯截下,害得钟氏一族花了更多的钱,才从少伯手买回那几船玉石,可没想到的是,在钟氏一族将玉石运到齐国之前,魏国的成陵王赵燊,抢先一步在齐国出售大量优质的玉石,以至于钟氏一族的那几船玉石,直到如今几乎也没有多少售出……停泊在齐国的港口,不知所措。”

“魏国的成陵王赵燊?”韩王然皱了皱眉。

庄公韩庚点了点头,又补充解释道:“大王恐怕不知,魏国的成陵王赵燊,其名下的商事,此前涉猎很广,从巴蜀的茶叶、丝绸、奴隶,到楚国的珍珠、漆器、青铜器皿,只要是有钱赚的生意,成陵王都有涉及。但今年,成陵王名下的商贾,却放弃了其他生意,只做玉石这一块,专门盯着钟氏一族等几个我大韩的家族。更可恶的是,哪怕钟氏一族迫于无奈只能降低售价,贱卖那些玉器,成陵王一系亦不依不饶,立刻也贱卖玉器,穷追猛打,根本是要将钟氏一族等几个家族逼绝路。”

听闻此言,韩王然的眉头皱着更紧了:“其余魏国商贾,莫非亦是如此。”

庄公韩庚点了点头,说道:“不止成陵王赵燊,似魏国的少伯、宋郡的陶洪,魏国的商贾们,皆有预谋地联合打压我大韩的商人,致使各大家族最近损失颇巨,大批的货物堆积在手,却根本不能售出……”

……又是你么,赵润?

韩王然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闷声说道:“魏国,对此作何解释?当年博浪沙竣工之时,魏国信誓旦旦对外表示,其国内朝廷绝不会干涉商事……”

“据说魏国雒阳的户部尚书杨宜已对外解释过,说这是魏国的爱国商人自发而成的举措,雒阳并不支持,但也不好苛责,除此以外嘛,是一些呼吁彼此克制的废话,说什么商事无国界什么的。”

“商事无国界?”韩王然闻言冷哼一声,冷冷说道:“然而商人却有国界之分!……这么粗浅的道理,难道还看不透么?”

对于那杨宜所谓的呼吁,韩王然纯粹当做屁话听,因为这事早已有过先例:想当年诸国会盟的时候,魏国曾以呼吁全天下停止战争、造福苍生作为借口,邀请诸国前往大梁。

可结果呢?

结果魏国在各国的代表使者面前炫耀了强大的军事力量与基础国力,并借这次会盟,顺理成章地坐实了原霸主的位置,至于此前那希望全天下停止战争的呼吁,早被那些无耻的魏人抛之脑后了。

听了韩王然的牢骚,庄公韩庚苦笑说道:“不是看不透,只是魏国的大梁学宫那边,有一帮名家子弟在帮魏国说话,其有个叫做公孙泷的人,更是厉害,说得天花乱坠,无人能够反驳……”

韩王然默然不语,毕竟他也听说过,论打嘴仗,名家子弟那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十个儒家子弟都说不过一个名家子弟,更别说,天下大半的儒家子弟,若非已身在魏国,便是心向魏国,几乎没有什么人会冒头帮他韩国说话,与那帮擅长诡辩的名家子弟打嘴仗。

在长长吐了口气后,韩王然闷声说道:“照你所言,尽管魏国的雒阳、大梁,这次并未直接出面,但像少伯……天下谁人不知他乃是赵润的御用商人?没有赵润的授意,少伯会不惜耽误敛财而阻击我大韩的商贾?那个成陵王赵燊,亦是如此。”

不能否认韩然的判断毫无差错,尽管最近狙击韩国商事的行动,皆是那些自诩忠君爱国的魏国商人联合,但是在这些人的背后,却隐隐有肃氏商会、氏商会、以及成陵王等魏国巨富、魏国贵族的影子。

可话说回来,韩然想要借此事攻歼魏国,却也谈不名正言顺,毕竟魏国的雒阳朝廷,确实没有直接出面——至于天策府,其他国家对这个魏国特权机构的存在,还是所知寥寥。

聊了足足两个时辰,庄公韩庚这才告辞离去,只留下韩王然独自一人坐在宫殿内,忧心忡忡地思索着庄公韩庚讲述的这些噩耗。

还记得前一阵子,他十分担心魏国会动用大量兵力进攻他韩国,以免他日待楚国崛起之时,他韩国作为楚国的盟友,对魏国展开钳制。

然而韩王然万万没有想到,魏国非但没有动用武力,反而是采取了另外一种不可思议的战术:让他魏国的商贾冲锋陷阵,打响魏韩两国战争的第一仗。

这种战争……该怎么打呢?

由于史无前例,韩王然一筹莫展。

然而没过多久,魏国的商贾们率先以好似身传言教的方式,给韩王然以及韩国的商贾了一课。

这场另类的战争,爆发于齐国的王都临淄。

在五月到八月之间,魏国的商贾将大量的羊皮、羊毛、羊绒、酒水、稻谷、枣子、玉石等货物运到临淄,在临淄城内,与来自韩国的商贾展开价格战。

在短短几天工夫内,无论是米价,还是酒水,亦或是羊皮、羊毛等其他货物,价钱直线下跌,韩国商人卖十钱,魏国商人卖八钱,韩国商人若是低价贱卖,魏国商贾以更低的价格抛售,仿佛丝毫也不顾及本钱。

“魏人疯了!”

士大夫鲍叔在得知此事后惊声叫道。

他无法想法,以往需要两三枚魏国金圜钱才能购置的优质玉佩,可如今,魏国的成陵王赵燊,居然贱卖到三五个银圜钱一枚,逼得韩国钟氏一族的族人几乎要跳河自杀。

而其余的羊皮、羊毛、腌制羊肉以及烟熏羊肉等等,此时亦贱到连齐国平民都能每日三顿摆饭桌,可想而知这场战争的凶残与激烈。

然而在听了鲍叔的话后,士大夫管重却有不同的见解,他认为,魏国这招以血还血的计谋,实在是高明。

原因很简单,拿羊肉、羊皮等畜类货物来说,魏国有三川、河西、河套这三个天然牧场,除了自行放牧的魏人外,还有几十万的羱族、羯族、羝族人,以及胡人、巴人奴隶协助打理放牧。

因此,魏国根本不需要考虑货源问题。

唯一的问题,只是在于赚多赚少——哪怕魏人只是赚取了成本,甚至于只赚回成本的一部分,但相较连本钱都捞不回来的韩国商贾,魏人依然是胜利方。

只不过,这种招数太过于伤筋动骨,算是像魏国这种大国,也不敢过分使用——像这次,魏国仅仅只是针对韩国的商人,可不敢针对全天下其他国家的商贾,为了避免的是打击面过大,导致魏国成为众矢之的。

鉴于魏国商人的率先开战,韩国商贾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下,亦迅速联合起来,展开反击。

但遗憾的是,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

安陵的少伯、定陶的陶洪、成陵的成陵王赵燊,也不晓得是不是在韩国这个外敌的刺激下,亦或是北亳军首领向軱死后,魏国朝廷近几年对宋郡的笼络终于有了成效,使得魏人与宋郡人首次站在了同一方阵营——魏国商人以少伯为领袖,而宋郡商人则以定陶的陶洪为领袖,双方精诚合作,对韩国的商贾展开穷追猛打,一步一步蚕食韩国商贾在临淄的市场份额。

截止到八月旬的时候,在齐国王都临淄城内,许许多多来自韩国的商贾,皆被迫关闭了商铺,转移了产业,只剩下一小部分人,仍在魏国商贾的联手打压下艰难生存。

期间,不乏有韩国的商贾因为被魏国商贾挤垮,喝得烂碎如泥,在临淄城内投河自杀。

这让世人进一步认识到,这场不流血的战争,其实是多么的残酷。

待等到九月初,韩国的商贾势力,基本被魏国商贾逼得退出了临淄市场,随即,魏国商贾便以临淄为心,辐射齐国境内各郡。

得知此事,士大夫管重叹息道:“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不得不说,临淄宫廷前前后后目睹了这场史无前例的不流血战争,但对此却毫无办法。

说实话,齐国是有这个能力协助韩国商贾击退魏国的商贾的,甚至于,临淄朝廷也可以通过操控的方式来协助韩国的商贾,但齐人不敢。

毕竟这会儿的魏韩两国,已经处在战争一触即发的边缘,倘若他齐国胆敢协助韩国,那么很有可能遭到魏国的记恨——齐国可不像韩国,它可没有广阔的国土纵深,倘若这会儿魏国对齐国用兵,齐国恐怕连半年都守不住。

很快地,齐国这个纵观整个原除魏国外第二大市场,几乎一下子被魏国的商人占领,魏国商人通过大量价廉物美的货物,夺取了韩国商人的市场份额,将其赶出了齐国市场。

然而在取得了这场胜利后,魏国商贾仍不满足,仿佛是早有预谋地,穷追不舍杀到韩国本土,将大量各种货物以低贱的价格倾销到韩国国内,非但使得韩国的商人损失惨重,连农民亦受到牵连,大量农产品堆积,无法处理。

当这个消息传到蓟城后,韩王然前所未有地震怒,一脚将面前的御案给踹翻在地,旋即自己也被气晕当场。

魏兴安八年,魏国通过一场商贾间的贸易战争,使世人深刻体会到,这场不流血的战争,实际亦堪真正的战争般残酷。

而它造成的破坏力,魏国直接派兵攻打韩国还要大。</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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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魏国的商贾联合蓄意打击韩国的商贾势力时,在韩国的蓟城,韩王然仍在为金钱之事而感到烦恼。

尽管去年入冬前,韩国国内的众王族、贵族、世族,捐赠了大笔的欠款给朝廷,但鉴于魏韩两国爆发在边境的军备竞赛,韩国国库里的钱财仍在持续减少,仿佛决了堤的河流,一发不可收拾。

如何在这艰难的局势下,平衡军费开支与国内内政支出这两项,即是韩王然近段时间最在意的事,此时的他,仿佛化身为一名账房先生,精打细算地统算着每一笔开支。

为了节约开支,记得自去年冬天以来,他甚至不舍得在宫殿内多烧炭火,宁可披着一条羊皮毯,作为一国君主而言,着实是相当的寒酸。

想想魏国的雒阳王宫,在深冬时,每座宫殿内那可是用装满炭火的青铜鼎炉燃烧地相当暖和,仿佛春季一般——魏王赵润实在应该为他的铺张奢侈而感到羞耻!

然而在如此困难的环境下,韩王然却丝毫不觉得艰苦,甚至于,每当臣子们因为瞧见他裹着羊皮毯坚持在寒冬里处理政务而面露惭愧自恨之色时,韩王然反而还会安慰他们,拿自己跟天下最艰苦的平民相——相那些生活艰苦的平民,他自认为自己的生活已经非常优越。

这一番话,让臣子们既是感动,又愤恨自己等人的无能。

堂堂韩国的君主,何时沦落到竟要跟天下穷苦平民相较的地步?算要,那也是跟原各国其他的君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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